A New Beginning

教書教了一陣子，已經被小朋友問了這個問題不下好幾次。通常這個問題出現的時候，我都會呼隆過去；不過，如果小朋友決定棄而不捨，發揮「打破沙鍋問到底」的精神，我也都會陪他們繼續玩下去，並衍生出不少有趣的「後續發展」。


印象裡，這樣的問題通常都是課堂當中，某個小朋友的舉手發言開始的：

「老師~~妳有沒有男朋友？」


「這很重要嗎？」

我的「答題模版」往往都從這搪塞的第一步開始運作。儘管我的教學風格是走親切風，不過我仍堅持，保持點神秘感是很重要的。哼哼，這種答案怎麼可能輕易讓你們這些小鬼知道？


基本上，當我回問這句的時候，大部分的小朋友都會只步，繼續上課。不過，如果出現下列回答：

「嗯，很重要。」


那麼，我通常會繼續接：

「怎麼，妳要幫老師介紹嗎？」


通常接到這裡的時候，小朋友都會因為這樣的「回問」而閉嘴。不過，如果真的有人繼續接下去，結果通常就好笑了。


先從上上星期，義學的三年五班說起好了。這一次，我突然想到給小朋友來個「機會教育」，於是，我開始教起「英美文化」，提醒小朋友不可以隨便問阿兜仔(外國人)這樣的問題，因為很不禮貌...等等，也順便跟小朋友哈拉哪些問題是不能問阿兜仔之類的八拉八拉...。而最後，我當然沒回答到小朋友一開始問的問題。

沒想到，聰明的三年五班在有點生氣被老師耍之後，得的結論居然是：

「猴~~~原來老師是外國人~~~」


以上那個其實是目前為止我碰過最有創意...啊不，是最會「歸納」的結論。不過，通常我遇到會是下列這種答案：

「對啊，我要幫妳介紹！」

於是，三年二班的雅婷說：「老師，我要介紹我哥給妳！」


喔~~「哥哥」耶，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喔。可是...等一下，她才國小三年級耶！那她的「哥哥」能有多大？於是，我繼續問：「真的喔？那妳哥幾歲呀？」


「十六歲呀！他是高中生喔！」

於是，美麗的幻想就在堅持「老牛不能吃嫩草」的新進教師腦袋中破滅。


這其實還好，比較妙的是興華的蔡瑋忠。這小鬼平常上課愛搗蛋，有一陣子還愛對我拳腳相向(因為這是他們家對人表現親密的方式)，沒想到有一次也問了我這樣的問題。只是，這次他要介紹的，居然是：他爸爸！


我在楞了0.5秒後，當場回問他：「那妳媽怎麼辦？」

「喔...那沒關係啊...就...」然後，小鬼頭的目光便遙望遠方，繼續陷入他的「兩難問題」中。

這樣的對話，想當然爾是沒有結果的；有的話，也只剩我心中的OS在吶喊：「拜託！如果我去當你爸的女朋友，那我不就有可能會變成你媽嗎？而且我可不要當你媽咧！當你媽有多麻煩，你知道嗎？(註1)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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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：蔡瑋忠的爸爸是我那時每天從淡水搭到北新莊的淡水客運公車司機。每次看到理著小平頭的蔡爸，我都會想起這段往事。不過，這小鬼會這樣回答，可能是因為蔡爸婚後的男女關係相當複雜，蔡媽也不甚在意，因此他才會有這樣的想法。可見為人父母者，行為舉止真的要三思啊！